于谦显然也知道 张安世先生已经有了他的意思

 2023-02-19 03:30   0 条评论
于谦也很明显,知道张安世已经属于他北京收账公司了。 他沉吟了一会儿,并没有再插嘴拒绝,反而劈头盖脸地说:“如果殿下不抛弃,下官自然会尽力而为。” 他的一句话做到了最好,张安世显然很满意。 他知道于谦是个守信用的人,一旦许下诺言就不会更改。 于谦历史上有名,除了有效组织了京城保卫战,继续担任明朝国祚外,他的廉洁和一诺千金。 这样的人一旦答应了,海关事务,张安世可以说没有任何后顾之忧。 海关的收费,哪怕是一块铜版也要数一下再交。 张安世心里一乐,很随和:“夜深了,快去休息吧。” 于谦点了点头,他心里感到奇怪。 本质上,他是个读书人,仍然相信四书五经中的一套,但来到太平府,显然这里的人,要比其他地方安居乐业。 张安世对他的信任,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。 现在,他终于要开始插手实际事务了。 准确地说,这非但没有插手,反而开始直接主管太平府的命脉,他不由得失笑了。 他心里想,总之,他只要按照圣人的要求,做自己的事就行了。 如果是这样的话,只要能为这个世界做点事,那也问心无愧。 藩王们纷纷进入北京。 非常隆重的礼遇,加上皇帝亲自设宴款待,当所有人都在等待最重要的通商事务时,却发现陛下不见了。 张安世好像也突然消失了。 奇怪的是,显然在大家推杯换盏的时候,陛下和张安世很热情,在酒醉的时候,因为酒的兴起,大家都想抱着,一起困得不敢诉说。 但到了谈正经事的时候,这个小家伙,仿佛凭空消失了。 负责协助他们的,是永远带着虚伪笑容的朱金和板着脸、大公无私的高祥。 “殿下答应了什么,我北京要账公司不知道,也无所谓。 我只是奉命洽谈,做生意,要平静地赚钱,但也有底线。 否则,这笔生意做不成。 ”朱金笑着先说了开场白。 身边的高祥补充说。 “正因为重要,我才是大臣,公平地工作。 各藩的情况已经知道一点了。 你北京讨债公司们报告的特产,是好东西,但要开采的话,都是银的。 ”“这需要大规模的通商、密切的合作,需要大量的造船。 数不胜数的商人需要投入金银,需要建设港口,需要开采,需要修路。 ……这些……都不是白色的花牌,所以太平府方面可以制定几个章程。 殿下请过目。 ”旁边的文职人员开始分发已经印好的章程。 国王们纷纷低头去看,在这个章程里,倒是说得很清楚。 采矿的话,从上到下关税,从下至各种矿产的开发,几乎什么都不包括。 大家看后,交头接耳,这个协议比他们想象的要宽松得多。 其实是在互惠互利。 毕竟,对诸藩来说,他们的土地、农产和矿产资源本身毫无价值。 这给他们武器,他们一个月内就能拿下方圆几百里。 但太平府的药物、火器,以及商船是否不断互通,对他们有很大的好处。 现在,汉王朱高分率先说:“这个很好。 本王没有任何问题。 ”。 宁王朱权也说:“好啊。 本王也没有问题。 既然协商好了,就不能随便改。 ”。 大家附和着点了点头。 三天后,朱金拿着协议来见张安世,当面笑着说:“殿下,一切都妥当了。” 张安世的眼睛里瞬间露出了光泽,微笑着说。 “这么说来,我把大石头落在心里了。 “但是……”朱金想。 “但是,殿下,下官有点困惑。 这次给他们的条件太宽松了。 据下官的意见,其实条件更苛刻也可以。 国王们也接受。 ”朱金已得荫官,算起来,也可以自称下官。 商人能担任官职,他是天下第一人。 张安世哈哈大笑。 “做生意,当然大家都要盈利。 如果利润全部由我们占了,这个协议就算签了,迟早也会失效。 与其这样,不如大家各让一步试试。 这样,就可以变得紧密了。 大家谁也离不开。 ”朱金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,佩服地道。 “下官被告知,殿下说得对。 ”“进一步说。 ”张安世笑了笑,“从长远来看,其实这个协议看起来对大家都有好处,但真正的肉是给太平府吃的,他们只是分了汤! 想想看。 太平府是唯一的存在,各藩依赖于太平府,各藩怎么样了呢?“实际上,他们才是竞争关系。 无论是粮食生产、矿山还是其他,他们对太平府的贸易都有重叠,以此来确保。 他们的东西,因为互相竞争,很难高价卖给这个太平府,但我太平府的商品虽然稀有,却等于掌握了买卖的定价权。 这才是其中最好的利润。 ”朱金仔细想想,笑了起来。 “还是殿下深思熟虑……”张安世说。 “别来这一套。 你不知道那个理由吗? 只是,我觉得这些油水还不够。 我只是想赚更多。 我姐夫是太子。 所有的国王都是太子的好朋友。 这么说来,他们也是我的亲人啊。 我怎么能一个人带走所有的利润? 总是给人家留点汤和水,剩下的热水要凉着烤,就算是肉渣,如果不是,那还是个人吗?”朱金笑着不吭声。 张安世现在心潮澎湃,他站了起来,背着手,稍微抬起头向上看,他觉得自己被感动了。 这时,“芜湖,快起飞了! ”现在,对世界人民来说,他们显然还没看到,这背后的最大好处。 太平府与天下分离,也有人认为在十八省推行新政阻力重重,所以最终不得不考虑出海。 大明已经开放了大海,或者,即使很多藩王开始向域外封藩,对海外的认识也不多。 无非是蛮夷之地,我的华夏一无所有。 这种根植于所有人心中的形象,根深蒂固。 与国外相比,大明确实可以说很富裕,但他们显然不知道一个道理。 那些未开发的蛮荒土地,在某种意义上还有升值的空间。 这个,大家争相抢购的只有已经开垦的良田,而这个良田价格本来就高,价值已经到了顶点,张安世似乎选择了开垦。 荒地没有价值,但未来的上升是无限的。 几天后,朱棣下了诏书。 这是芜湖郡王与各藩彻底签订了所有协议了,而宫中进行了一次确定,买定离手,接下来,便是执行的问题了。因而,太平府海关筹建。联合钱庄开始发放大量的贷款,尤其是造船的业务,如今最是火热。与此同时,钱庄开始推行海船保险业务,这汪洋之上,固有不少的凶险,某种程度,对于不少的商贾而言,出海即是一次豪赌,可有了保险,却使所有人能够均摊风险,确保有利可图。此后,栖霞商行宣布大举投资事宜。不少的商贾,曾在栖霞挣了个盆满钵满,如今,也是手持着银子,关注着这一次的大举动。甚至已经有不少商行,显然也看到了商机,已暗中开始布局了。各藩国此时开始配合,予以大量优待的诏令。除此之外,栖霞的军械作坊开始大规模地扩建。一个又一个的消息,令人眼花缭乱。几乎每一日的邸报之中,都会出现新的消息。自然,绝大多数人是看不甚懂的,可也有人密切的关注,除了不少的商贾!他们往往对于这些极为敏感,毕竟……从前吃过亏,有时后知后觉,可能产生巨大的损失。也有不少的读书人,总会关注一些邸报中的内容。至于关于栖霞的消息,只是附带而已。此时,在孔庙不远的一处客栈里,不少年轻的士子正聚在一起。这些都是来京参加科考的读书人,古代交通不便,一旦中了举人,为了不耽误会试,往往各地的士子,都会提前进京,就在京城住下读书,随时应对科举。似文庙这样的客栈里头,便是举人们常来的地方。这里的不少人读了邸报,都不由得露出欣慰之色。他们不由得长长地松了口气道:“现在看来,这芜湖郡王也是深知他的新政,在我大明已是难以为继了。如今……却将主意打到了域外,这蛮夷之地,竟也要新政吗?”有人摇头不语。也有人耻笑道:“这新政,本就是蛮夷之法,岂不正好合了时宜?”众人便哄笑起来。有人怪奇地对一旁的一个显得安静的读书人道:“性和今日怎么不言了?”这个被人称为性和的人,乃是山东的举人马愉,马愉入京之后,也爱读邸报,当然,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,科举的考试也涉及到了‘策论’,可要考好策论,就非得对天下的事有所了解才可。他也算是山东的才子,此番进京,也是踌躇满志,众人惊叹他的才学,都乐于与他交往。以往马谕对新政,也是嬉笑怒骂,可这些日子,不断地去看邸报,却显得寡言少语。“是啊,性和来说几句。”马愉却苦笑道:“今日身子不好,没有谈性,改日再说。”说罢,拱手作揖,与众人告辞,便回房去休息了。随来的仆从马三见少爷如此,以为病了,一面收拾床铺,一面关切地道:“少爷,要请大夫吗?”马谕微微沉眉端坐在椅上,却是答非所问地突然道:“栖霞那边,都在造船?”“是啊,听闻现在船料,价格都要涨上天了……”马三道:“现在还听说,但凡涉及到海贸的,钱庄给的贷款,都舍得,只要抵押足够,不需多少审核,直接发放……还有……”说到这里,马三突然笑了笑,用手挠了挠头道:“忘了少爷素来不爱听这些,话说回来,少爷,咱们的盘缠,可能不足了,山东这两年遭灾,老爷那边也不好过,还有三少爷……他又好赌,败了这么多的家业,也不知明年少爷您能不能高中,若是不能高中……只怕……”后面的话,马三没有继续说下去,脸上却透着担忧之色。马愉颔首,他抿着唇低头思量着什么,半响后,他又突的道:“听闻前些时日,赵王人等得了疟疾,在医学院,给治好了?”马三点点头道:“是啊,说是有什么神药。”马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,口里道:“若如此……若是如此的话……”马三终于发现了马愉的不同寻常了,奇怪地看着马愉道:“少爷您这是怎么了……”马愉却是道:“你是登州人吧?”马三不明白马愉为何突然问上这个,却也老实地道:“是,小的就是登州的。”马愉接着道:“你的祖上,不是也有人出海吗?”马三先是一愣,随即带着几分悲切地抱怨道:“外头苦的很,又有海贼,又容易生病,出去一趟,便是九死一生,当初若不是祖父跟人出海……也不会丢了性命……”马愉乃是山东人,元朝的时候,泉州和山东的登州和来州,都是重要的出海港,马愉自小也听闻了不少的事。总体而言,这出海对于马愉来说,是恐怖的事务。比如疾病,比如海贼,比如风浪,是以出海之人,往往被人视为卑贱。这都是因为,人若是不到无路可走的境地,是断然不会随船出海的。可与此同时,人们对于出海的另外一个印象,就是暴利。元朝的时候,不少的大食商人以及汉人海商,不无富甲天下,这些,马愉是有所耳闻的。马愉出自书香门第,祖上也曾有人参与过海商的贸易,当然,倒不是出海,而是购置海商的奇货,因此而大赚一笔。而如今,看了邸报中的种种举措,马愉骤然之间,生出了一些想法。依靠药物解决疾病,通过保险共同承担风险,大量的借贷,鼓励造船,除此之外,各个藩国,并非是外族,却都是当今陛下的兄弟儿子,这也意味着,海商出海并非是前往外邦,彼此之间的语言、文字尽都相通。每日看过邸报中新的举措,马愉都能感受到,几乎每一个政令,都是正中靶心,处处都是为海贸进行铺垫。“从前倒是看轻了太平府,以为它只会横征暴敛,现在看来,实在厉害,每一处都是对症下药,看来……这太平府的将来,实在不可估量了。”马愉感慨起来,不禁摇摇头。他其实有些遗憾,本质上,他对太平府是抱有敌意的,对张安世的印象,更是糟得不能再糟。可以他的认知,这马愉却很清楚,这事……带来的影响,可能远超他那些同窗、同年们的想象。马三却在此时道:“少爷,咱们盘缠不足了呢,得赶紧去信,让老爷托人送一些银子来。少爷,你就是太老实了,少爷的几个兄弟里,就属少爷你最为争气,可老爷这点家当,却又是你索要的最少……”“银子……是……是……”马愉口里喃喃念着,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,勐地站了起来,踱步起来,若有所思的样子。马三不明就里,呐呐地道:“少爷……”马愉却在此时勐地抬头看向马三道:“你说,钱庄那边,若是用功名作保,可以典当银子,得到贷款,是吗?”马三大惊,皱眉道:“少爷……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,这……这不是开玩笑吗?咱们虽是盘缠不够,可好歹……总还能想一点办法,怎么可以出此下策?”马愉摇摇头,却是目光变得严厉起来,道:“其实未尝不可以试一试,他们既是要做抵押,就是因为害怕有人还不上银子,我乃乡试举人,不日即将会试,我家在山东,虽非名门,却也算是书香门第。或许可以一试,不试一试,怎么知道呢?”马三冷冷地看着马愉道:“少爷您这是……”马愉此时的神情显出几分肃然,道:“得去弄一笔银子去购船,将来这船价,必定还要再涨,不只如此,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话,只要有船在,必可得数倍之利,到时,就不愁没有银子了。”马愉顿了顿,却又眼前一亮,随即道:“我又有一个主意了,似我这般的人,一定不少,何不如,以我牵头,教大家一起购船呢?”“这海船价格不菲,可也有人对此垂涎三尺,却奈何本钱不足,若是与人合伙购置,又担心滋生事端,可我乃举人,若是能牵头并且作保,此事便可水到渠成了!”说着,马愉对马三吩咐道:“马三,给我雇辆车,我要立即去一趟栖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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