佳人醯,“小菊枉,身上照旧痒痒吗?

 2023-04-03 03:01   0 条评论
“小菊枉,身上还是北京要账公司痒痒吗?姨姨不是已经给你洗过澡了吗?”英儿一把抱起菊枉,对着甄寻说:“阿姊,你不知道吧,泫河水虽然不能饮用,但是若是烧开了冷却,用来给猫猫狗狗洗澡的北京收账公司话,还能杀死跳蚤虱子呢。神兽不愧是神兽,一点也不怕水,昨天我给菊枉洗澡,死掉的跳蚤有好多呢。”过了许久,钟老才从屋中走了出来,他北京讨债公司捡起了王老爷子丢在院子里的拐杖,长长地叹了口气,看向英儿,却欲言又止。“钟老,有什么话但说无妨,这里又不是朝堂,不必拘谨。“钟老纠结了一下,跪在地上说:“老夫想替盼姑讨点恩赦。“盼姑便是王老爷子的名字了,英儿想着,盘龙城城民大都众女轻男,所以若是家中生了男孩又想要女孩的,经常会给男孩起一个“吉利“的名字,钟老的名字叫”迎妹“也是这个缘故。“先说来听听。“英儿想着,钟老应是有分寸的,不过分的要求也是可以卖个人情的。“按照盘龙城的律法,凡触及公众权益的犯人亲眷家属在押送途中都要带上手铐脚镣,但是盼姑他腿脚不便,还请司徒体恤盼姑年事已高,免去他的脚镣。”“这倒也不过分。”英儿点头应允。钟老只是朝着屋里的王老爷子看了一眼,便看到王老爷子颤巍巍地走了出来,然后双手捧着一把钥匙跪在英儿的面前,“我儿凯博他贪污受贿的账簿竹简都保存在院中地下埋着的箱子里,这是钥匙。”按照王老爷子指出的地点,随从很快就挖出了一个铜箱子,英儿用钥匙打开,是一卷卷的竹简……众人已经到了野外,一路奔波已经饥肠辘辘,然而眼下并没有歇脚的店铺,甄寻也知道英儿嘴刁,吃不惯干粮,便和几个随从去逮了几只野鸡野兔。几只野兔扑通着脚脚,看起来可可爱爱,甄寻看着不忍心下手,便将兔子都给了几个随吃。侍卫们很快就生起了篝火,野兔走得很干脆。原本应是先烧开水褪毛的可一来是附近找不到水源,而来盘龙城的水源也不能轻易饮用,甄寻干脆将野鸡拔了皮。顺便淘干净肠胃内脏,找了大片的树叶将野鸡严严实实地包起来,然把它挖个坑埋进去,再从侍卫那里把篝火移过来……野外做饭,缺少调料,烤鸡上面只是撒了一点粗盐,味道自然的也好不到哪里去,英儿只是尝了一点。是没有灵魂,甄寻尝了一点,向英儿介绍起来现代的烧烤:要说是烧烤的灵魂,那必定是蘸料,蘸料调好了,烤鞋底都好吃!正说着的甄寻仿佛回到了宅在家里吃烤肉的时候,五花肉被烤得外焦里嫩,再蘸上酱料,一口下去感受味蕾暴击。随意盘腿坐着,电视上放着下饭的综艺,吃着油滋滋香喷喷的烤肉,喝着冰镇的可乐,充满了烟火气的岁月静好,才会让人感到治愈……英儿茫然的表情将甄寻从回忆中拉了出来。“盘龙城的蘸料通常是梅子酱了,如果是在宫里,还能沾点美人醯。”“美人醯?是什么?”“美人醯就是用含桃酿制的果醯,果醯尝起来是酸的,可以软化肉类、提升食物的色泽与鲜度。只有羡家酿的美人醯是艳粉色的,像女子唇上的口脂,不仅好看,还有含桃的香气,所以叫美人醯。用美人醯做你说的烧烤蘸料应该也是不错的,开胃又解腻。”听见英儿的回答,甄寻想着,那应该便是果醋了。……钟老撤下一只鸡腿递给王老,“老王,来个腿?”王老扭头。“不方便?要不我喂你?”钟老再次将鸡腿递了过去。“不要不好意思,咱们哥俩谁跟谁呀。”钟老再次劝道。“你没洗手。”王老嘟囔着。钟老看着自己手上因摆弄炭火沾上的炭灰,“什么时候了,还在意这个?”说着便在王老的衣服上擦了擦手,“喏,这下干净了,吃吧,不吃饿的是你自己,别跟自己过不去。”……“贪了这么多,够灭九族了。”甄寻看着后面一队搬着“赃物”的侍从们。“不会不会,盘龙城律法中贪污罪最重也不至于灭九族。”英儿说,“不过咱们还是要当心点,我怕他要自尽,那我们就不好接着查了。”“放心吧,不会的。”“我刚刚就看见他找了个东西放进嘴里。”“他那是要剔牙。”甄寻看了一眼后面的王老爷子,“而且,你看哪一个要自尽的人还会在意吃相?”还未将王盼姑送入大牢,英儿便接到了老城主的吩咐,念在王家祖先曾助羡家建城的份上,将王盼姑软禁在羡家府邸的一处偏殿。想到羡家的铜墙铁壁,二人也放下心来。安心休息了一晚,第二天一大清早,英儿便风风火火地拉着甄寻去看一个“稀奇物件儿”:“这是澧河打捞上来的大鱼,婆婆说,这么大的鱼很是罕见,一定是上天降下的祥瑞!“英儿兴致勃勃的向甄寻介绍着。几朵水花从浴缸一般大的木桶里迸溅出来,大鱼还在扑通着。想起之前被老鳜婆扇了一个大笔兜的经历,甄寻小心翼翼的附身看去,一条看不出品种的大鱼躺在堪堪没过身子的水里,鱼嘴还在不情愿地一张一合。着实是好大一条鱼!不过,这祥瑞在缸里是不是太紧巴了点?盘龙城的水是珍贵,也不至于就给放这么一点吧?“这条大鱼要怎么处置?“大老远的送条鱼过来,难道是要挖个池塘养着吗?甄寻估摸着池塘大小,奋力的张开手臂,嘀咕着,“这么大的估计也不够。”“不用那么大,这么大,多准备几个就行。”英儿伸出手指比划出一个圆。在地下挖洞防止水分蒸发吗?这种养鱼的方法不多见。“婆婆说,做好之后每个宫里送去一块,大家共享祥瑞。”原来你们都是这样共享祥瑞的,真是一点也不浪费,甄寻在心里吐槽。午膳自然是鱼,一块清蒸的鱼块被放置在白色的陶盘上,一旁还有一盅梅子酱做的蘸料,还有一壶凉笙大人特意送来的果酒。英儿为甄寻倒上了一杯,笑吟吟地开口说道,“阿娘说你好像很喜欢这种果酒,特意让我给你带来一壶。”的确如此,甄寻还记得那天晚上和凉笙大人一起小酌,喝的正是这种粉粉嫩嫩的果酒,这种果酒度数不高,喝起来酸酸甜甜又带着果香,拿来小酌再合适不过了。“也就是你要喝,别人阿娘还不一定给呢?”英儿半开玩笑地说道。“可不是我唬你,含桃在盘龙城可矜贵着呢,本来只有在澧河才有一片含桃林,这东西细皮嫩肉的,送过来也要废不少功夫,所以盘龙城的含桃一直都是羡家专享的,寻常城民可是吃不到的。”英儿一边开着玩笑,一边往甄寻面前的碟子里分着梅子酱,“可惜了,婆婆说,今年的美人醯产量不多,早就给分发完了,这次佐鱼,只给了加了美人醯的梅子酱。不然的话,我定要讨一盅做蘸料给你尝尝”。二人也不客气,英儿用筷子轻轻一拨,便捡出了几根一拃来长的鱼刺,又尖又硬,简直能当簪子使了。也许是鱼的体型过于庞大,肉质并不如小鱼细嫩,甄寻吃着鱼也走神起来,思绪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吃过饭后,二人便找到了软禁着王盼姑的偏殿,途中还唏嘘着讲究的王老爷子习不习惯羡府的粗茶淡饭,想起那天他逐客是的说辞,真可谓一语成谶。怎么那么安静?甄寻疑惑道,然后轻轻叩门,并没有听到回应。“王盼姑大概是吃完午膳还在休息吧。”似乎是看出了甄寻的疑惑,英儿解释道,她拉住住一旁路过的默奴,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,用口型询问软禁在此王盼姑是否有异样。默奴摇了摇头。今天中午给王盼姑送的膳食是什么?英儿又问。英儿看向默奴,只见默奴她一手侧伸,手背向外,向一旁波浪一样地动着。“他中午吃的是鱼。“英儿扭头向甄寻解释道。“那他不会被卡死了吧?“英儿一个念头瞬间蹦了出来,于是立刻踹门而进—只见桌子上白色陶盘里的一块鱼肉只被动了一小块,一旁装着蘸料的小罐子却空空如也,仔细观察也只有一点水渍。“什么档次,也配和我们吃一条鱼?“英儿喊着背过身去在榻上躺着的王盼姑,可他依然“熟睡”,伸手去拍,却摸到没有体温的僵硬,察觉到不对劲的英儿回头,急切地低声唤着:“阿姊阿姊—出事了!”甄寻闻声三步并作两步,看见被英儿翻过身来的王盼姑一手紧紧抓着被子,狰狞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极不自然的颜色,胸前的衣襟微微凌乱。甄寻伸出手指探了一下,然后对英儿摇了摇头,示意王盼姑已经没了生息。在王盼姑露出来松弛的胸膛皮肤上,是一个豆子一般大小的突起,周围还渗出一点点的血丝。甄寻用一方锦帕裹住手,轻轻碰了一下,是硬的,她环顾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,瞬间想到:是鱼刺!让王盼姑了结性命的,就是刚刚她们还在开玩笑的鱼刺!“谁杀的王盼姑?“英儿沉思起来,果然,这次的贪污事件涉及到羡家,可是,幕后主使是谁?“也有可能不是他杀,是自杀。”甄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,“门窗紧闭,他又躺得那么端正。”屋里还有一股鱼腥味和一点若有若无的酸味。“自杀的话,他这么还是这么一副表情?”英儿不解。“疼的。“甄寻示意英儿看向那根深深刺进王盼姑胸膛的鱼刺,”那么长的鱼刺扎进心脏,很疼的。”为了进一步验证自己的推测,甄寻掰开了王盼姑抓住被角的手,手心有一点深深的红痕,她示意英儿看向王盼姑的手心,说:“应该是将鱼刺用力按向自己的心脏时导致的。”与偏殿中紧张氛围不同的是老城主所在的殿内,摘掉了满头珠翠的老城主此刻比典礼上的模样更多了些生机,她用一方月白色的帕子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,留下一星点紫色的湿痕。老城主示意默奴收拾着餐具,一旁的白色小碟子里还有着浅浅一层艳粉色的液体,正是英儿口中所说的美人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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