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忘 1止人拿着纸片 又跑到河对岸的沈家 和自己的弟弟

一行人拿着纸片，又跑到河对岸的北京要账公司沈家去了。 听了自己弟妹的北京讨债公司一番解释，沈川柏问了沈阿爷一句，从药箱顶层拿着一个包着油纸的小瓷瓶走了下来。 里面有沈鹿竹要找的松节油。 解开包在外面的油纸，打开盖子就闻到松树的香味，扑到脸上。 沈鹿竹倒入小鉴中，这是北京收账公司一种透明、略带淡黄色的粘稠液体，涂在纸片上后瞬间干燥，呈现出淡淡的光泽感。 每个人都把晒干的纸片拿到院子里。 火折刚一靠近放在地上的纸片，啪的一声，瞬间点燃了纸片。 也许是被涂了油，火星燃烧得很激烈。 成功了！ 沈竹当场跳了起来，满脸惊讶地像孩子一样笑着，褚义伸出手臂轻轻搂着她，嘴角也上扬了。 终于找到了用涂在纸元宝上的油代替桐油。 松树在宁川府遍地都是，沈家掌握了将松脂提炼成松香和松节油的技巧，成本和供应都不成问题，距离纸元宝的诞生更近了一步。 颜料和油的问题都解决了。 剩下的是纸。 其实，以前做银票纸钱的时候，沈鹿竹就在考虑这个问题。 自制的银币被用于宣纸。 虽说买了最差的东西，但成本仍然很高。 现在，这张纸元宝也需要用这样表面光滑细腻的纸。 加上颜料和松节油的成本，定价可能不会低，但价格高了，会影响销量。 所以沈鹿竹打算趁这次机会，想办法降低纸张的成本！ 清明节刚过，店还没开张，小两口就进城了几次，但这次没有去逛店，而是直接去了城外的造纸厂。 小两口在镇上询问了很多，走遍了他们能找到的大部分造纸厂，最后觉得林记最适合自己的需要。 林记离开摊位后，一直在为那个批发烧纸的那个林记办葬礼。 正如店员当初所说，林记的工作坊是全镇最大的。 林记不仅能做葬礼用的各种纸钱，还能做宣纸和书写书籍用的各种麻料纸。 不像其他工作室，一般只做其中的一个，像沈鹿竹这样需求广，人手不够，不需要跑进很多家进货，事实上很方便。 在造纸厂外面左顾右盼，终于等来了林记的管理员。 “我是这里的管理员李。 你们俩有什么事吗？ ”褐义和李管事打了招呼，带着妻子走近说。 “李管事，听说你的造纸种类是镇上最齐全的。 接下来想从你那里进货。 ”沈鹿竹补充说。 “是的。 李管事能给我看看这张纸的样式吗？ “可能会让你们俩失望。 我们林记工作室的种类确实很齐全。 但是，无论是葬礼、书店、工作室还是杂货，我丈夫都在经营自己的店。 所以工作室也只向自己的店交货。 是错的。 很抱歉。 ”沈鹿竹意外地是这样，有点不甘心。 “李管事，你问问东家为什么决定这个规则。 “不是东家决定的规则。 是林家的经营之道。 一直都是这样！ ”褐义说，“那我们夫妻两个人，可以见见你家的主人吗？ ”。 “东家不在作坊里。 两个人想见的话可以去镇上的店里找找看。 ’那天已经很晚了，小两口只好先回家，再进行长时间的商量。 两人都认为这不是既定的规则，但这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。 商量了对策，决定日后咨询林记的东家。 这一天，吃过早饭，沈鹿竹给褚义换了新衣服，给他整理了衣领，就带褚义去了镇上的牛车。 褐义进城谈工作去了。 商店还没有开门。 沈鹿竹也不想在家呆着。 她正在研究纸元宝的制作步骤。 打算再优化一点。 以后一定要找人做。 太复杂了，效率不高，太简单的话，有可能很容易被模仿。 褚义一走进林记殡仪馆，服务员从柜台上迎了过来。 褚义经常来送商品，比镇上开的店还大，店员自然知道。 “诶，褚老板来了啊。 你家很受欢迎。 这次要取多少商品？ ”这已经是褚义今天上街的第四家林记店，也是我最熟悉的店，不知道有没有东家。 “林先生，今天先不点菜了。 我想见你家，你不方便吗？ ”“是的，做好了。 正好东家今天在后院。 我去点头。 楚先生先坐下，请稍等。 ”过了一会儿，店员再次拉开了隔开商店和后院的窗帘，跟在他后面，走出了一个穿着宝蓝色缎长袍的中年男子。 正是林记的东家、林庭。 林庭问店员店里有人想见自己，似乎每个月的步行量还不少，左右也没事就出去见面。 “听说褚老主要见我，我不知道他在教什么。”“林先生，我想和你谈谈从林记研讨会采购的事情。 " "进货？ 前几天去我家工作坊的，是你吧。 管理不是告诉你的，我家的作坊不对外提供。 ”褐义对林东家的话，并不意外，反而问道：“林主为什么拒绝做生意？” 林庭看着眼前这个不卑鄙的年轻人，想起了小家伙刚才对自己说的话。 这个人是从下村来的。 第一次来的时候只能买到最小量的东西，后来竟然三五点来进货，一次买得比一次还多。 现在买得比很多城市的店还多。 村里能把生意做成这样，也许是对自己的本事有印象吧。 “我想直接从研讨会上进货，只是因为我觉得研讨会的价格比店里的价格便宜。 这个进货价再便宜点，自己赚不也就更多了吗！ 但是，这样反而收入变少了。 而且，如果今天我应对你，我想明天从我店里进货的其他人也便宜直接从研讨会上进货。 我不能应对这个吗？ 如果我答应的话，结果是我自己吃亏了。 我必须应对其他客户才能说明。 左右都和我的林记没有一点好处。 为什么我要答应你？”楚倩点点头，脸上依然没有多少感情。 “你说得对。 “那么，请你回去……”“但是，并不都是正确的。 ”林庭轻轻一笑。 “啊，刚才你自己说对了，现在又说不对了，我哪里错了？ “如果只买烧纸的话，你说得对。 但是我们不仅买烧纸，还买宣纸和麻料纸。 “多买了两种，有什么不同？ ’即使说话被打断，褚义也不会生气。 “林记不仅这里批发纸钱，其他的纸和店也散装出售。 我们买很多宣纸和麻料纸。 而且一直买。 直接从作坊进货的价格虽然便宜了，但是比散装销售的量还多。 林先生老板自然是挣的。”林庭听后没有言语，似乎在思考者什么，褚义见状继续从容地说着：“我们买去的纸，会做成其他的东西再卖，林记的铺子并不会多一个竞争对手。林老板要是不信，我们可以立契。还有……”听对方分析了这么多，确实是有利可图的，还说可以立契，林庭此刻已经动摇了大半，听褚义说还有，一时不免有些好奇：“还有什么？”最后这一点，是沈鹿竹提起起的，本地造纸所用的原料主要有三种，一种是松树这种的针叶树木材，一种是杨树这样的阔叶树木材，还有一种就是亚麻这样的草本植物，造纸作坊都会包山伐树，或是自己种植，成本都不低。上辈子沈鹿竹无意中得知，玉米或者麦子的秸秆都是可以用来造纸的，但眼下，在大乾，或者说在他们当地并没有人使用，就想着是不是可以把这个思路提供给林记，一方面作为交换，另一方面也可以进一步降低成本！“我们有办法降低造纸成本。”“你说真的？”见林庭突然坐直了身子，连语调都提高了不少，褚义知道这一步他们走对了：“自然。”能够降低造纸成本这事儿，对林庭是个巨大额诱惑：“除了要从我家作坊进货，可还有其他要求？”没想到林记的东家会问这个问题，褚义想了片刻，一不做二不休，淡淡地提出了要求：“全镇最低的进价。”“褚老弟，容我考虑几天，三天为限，届时无论成与不成，我都会派人去给你答复。”褚义给伙计留下了自家的地址，随后走出了林记丧葬的铺子，抬头看向蔚蓝的天，阳光有些刺眼，但也暖暖的很舒服，就像他现在心情一样。自打双亲相继离世，又见了太多所谓的亲人间的现实，越长大他的话就越少，不是不会而是不愿，阿奶说他不愿弟弟被抱去别家养，那就别去学堂了回来照顾弟弟，他就没再去过学堂。阿爷说让他老实做棺材，阿奶说阿爷和三叔身体不好，让他多做些活儿，他都没说过什么。慢慢地话少木讷，只知道闷头干活好像成了他的标签，仿佛他从来都是如此，要不是遇见阿竹，他都已经忘了，小时候阿爹阿娘也曾说他是个小话痨，说他淘气，说他聪明的很，盼他以后有出息，盼他出人头地。褚义晚饭前赶回了家中，还给妻子和弟弟妹妹带了不少零嘴，沈鹿竹问他可见到了林记的东家，谈得如何。“林老板说三日后会派人来给咱们答复。应该能成！”“真的？相公你都说了什么？”虽然很想和林记达成合作，但说实话沈鹿竹并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，毕竟对于林记来说，自家这点销量应该算不上什么的，更何况林记还有那么个习惯在。褚义揽了妻子过来，让她靠在自己胸前，双手环住她的腰身，下巴轻搭在沈鹿竹的头顶，大手把玩着手里的小手，将今日的事儿娓娓道来……沈鹿竹听过，转头亲在了褚义的下巴上：“褚义，你真是太厉害了，先是和他说林记能得到的利，再消除他心里的担忧，最后又给了他一个大诱惑，简直是太有策略了！林记的东家碰到你，完败！”看着妻子灵动的表情，褚义宠溺地笑了：“有吗？”“当然有！”说着挺起身子，反手搂住褚义的脖子往下拉，然后贴在他耳边说道：“阿爷，阿奶真是瞎了眼了，明明你比大堂兄聪明了不止十倍百倍，他要是有科举天赋，相公你就是有状元之智！”